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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數字,然後無意中跟人提起,都是很正常且合理的事。以前。年少的韓婉兒就幹過這種事。在韓振華的書房裏看到他的投標合同,去了學校就說給同學聽。“叮——”電梯抵達高樓層。董事們跟著韓振華陸續從電梯出來,男人沉思走在前,快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偏頭看了眼後方的韓婉兒。將她送去私立大學數月,人瘦了。麵色也蠟黃。顯然是在那吃了不少苦。這般,諒她也不敢胡說八道。韓振華再次看了她一眼,“今天時間不早了,私立大學離市...-

媽媽說她要出門辦事,送我去喻姨家住幾天。

她說乖乖很可愛,可以陪我一起玩。

我一向不愛跟別人玩,年紀小的、年紀大的,我都不喜歡。周圍人多一點,我就想找個小角落安靜地待著。

來的時候陽光明媚。

媽媽走時天空陰沉了下來,我站在窗邊,望著她的車影被遠處天際的陰雲吞沒。

不知道為什麽,我好擔心。

感覺媽媽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。

-

在禦園這幾天,我見到了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麵。

原來:

爸爸下班回家,媽媽會去院子門口接他。

爸爸會帶小禮物,會買媽媽喜歡吃的水果和小蛋糕。

傍晚的時候,他們會一起散步。爸爸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情,媽媽給他分析,排憂解難。

夜裏,媽媽給孩子洗澡,爸爸就哄寶寶睡覺。然後他們倆一起離開嬰兒房,回了主臥一起看電影。

我站在樓下。

意識到這是乖乖的爸爸媽媽。

我貪婪地偷窺著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,很羨慕。但是我明白,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,她把能給我的一切都給我了。

-

在禦園待的時間越長,我越忐忑。

喻姨送我去上學,老師講課的時候我總失神。校長因此聯係了世叔,說我是不是自閉症的病還沒好,要不要回家密切注意一下。

我請假了。

沒再去學校上課。

為了讓我開心,喻姨的那條愛寵糕糕經常陪我玩。乖乖隻要醒著,也咧著嘴咿呀咿呀逗我笑。

我卻沒什麽心情。

那天早上下起了大暴雨,我被雷聲嚇醒了。我怕打雷和閃電,每次這個時候,媽媽都會推開房間的門抱住我,拍拍我的背,說:“樂寶不怕。”

我抱著小枕頭下床。

想去找喻姨。

走到樓梯口,就聽見一樓客廳的對話聲。

世叔告訴喻姨:“溫小姐在公海給阿禦擋了一槍,子彈擊穿了她的身體,昨天從國際醫院轉出,剛剛抵達榕城中心醫院,現在人躺在重症監護裏,性命垂危,估計就是這幾天的事了。”

我不知道大人說這句話的感受是什麽。

那一刻。

我隻覺得世界坍塌了。

-

我到醫院是半小時後,世叔開車,喻姨陪著我一起來的。

我太擔心了。

沒有跟喻姨世叔道謝,拚了命地往icu跑。

隔著厚重的玻璃,我看見媽媽躺在冰冷的床上,旁邊都是亮著光的儀器,她的手背插著針管,閉著眼睛一動不動。

我扒著窗戶,定定地杵在那。

身體好像不會動了。

我想替媽媽受傷,如果躺在裏麵的是我就好了。

原來,苦痛不會因為人能吃苦就消失,反而越吃苦,吃的苦就越多。從我有記憶開始,漂亮的媽媽就一直在吃苦。

我已經七歲了。

我也可以吃苦,如果天上真的有神明,我想乞求他把這些苦難都給我,我是男子漢我可以扛住。

讓媽媽從這間冰冷的小房子出來。

把媽媽還給我。

-

我穿著無菌服在icu守著媽媽。

像平時她給我講故事那樣,給她講童話故事聽。

我不愛說話。

也不喜歡跟同齡人玩。

但是我心裏什麽都知道。

媽媽帶著我從芬蘭來到榕城,除了給我治病,還想給我上戶口。她把我上在爸爸的戶口上,帶我認識了喻姨世叔,林姨和西故叔。

她在為我鋪路。

雖然她這半生滿是荊棘,卻拚盡全力為我鋪了一條康莊大道。

我有了很多東西。

有爸爸,有爸爸的朋友。在學校,所有小朋友都不敢大聲和我說話,老師以及校領導都得對我客氣禮貌。

爸爸帶我出門參加宴會。

那些長我十幾歲的公子哥們,都點頭哈腰地跟我套近乎。五六十歲的老總們,都親切地問候我一句:“小少爺。”

如今我卻很想念,媽媽送我上下學的日子。

不是很富裕。

但媽媽會牽緊我的手過馬路,她會做最好吃的飯菜給我吃。

-

神明偏愛小孩子。

我的心願成真了。

床邊的心髒監測儀依然還有波紋,滴滴滴地響著。媽媽又動了一次手術,終於在一個月之後轉入了vip病房。

醫生說:“要做好心理準備,植物人蘇醒的幾率很小。”

沒有關係。

媽媽隻要還在就好了。

-

我每天放學就來醫院。

病房裏有書桌。

我做完作業,就打溫水給媽媽擦手,捧著書給她講故事。

有一天我去到醫院。

走廊上有人打了起來,是我熟悉的人。一個是爸爸,另一個是我喊了多年的舅舅。他們毆打著對方,下了死手地狠打。

從他們憤恨的話語中,我瞭解到了一些事情。

槍是舅舅開的。

為的是槍殺爸爸。

當時媽媽就在爸爸身旁,她用自己的身體替爸爸擋了這枚子彈。

舅舅怒斥爸爸:“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試探,就不會有這次公海的行動。暖暖不會去公海,也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!就為了從她嘴裏聽到一句愛你,賠上了她的一生,你就是這樣愛她的!傅承禦,你根本配不上她的感情——”

最後舅舅被擊倒了。

倒在地上起不來。

是他開的槍,他握著手槍扣動扳機,射殺了自己的妹妹。

“……”

我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麽處理的。

醫護人員拉開他們倆的時候,白淨的瓷磚上到處都是血跡,兩人傷得都不輕。

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見過舅舅。

有次聽喻姨提起:

舅舅去自首了。

法院那邊還在整理他自己提交的證據,準備給他量刑。但是,出庭那日判決發生了改變,因為他精神出現了問題。

他被送去了精神病院。

爸爸交代人嚴加看管,不準他踏出病院半步。

我偶然間聽醫生說,舅舅得病是因為他被困在心理陰影裏走不出來,人就瘋了。他說他應該聽暖暖的話,回去f國,老實本分地工作,賺取幹淨的錢——

他說他親手槍殺了自己的親妹妹。

這個他在世界上僅有的親人。

我不知道他是否真心悔過,兩年後去看他的時候,是隨爸爸一起去病院領取他的遺物。他死了,醫生說是自殺。

理由不清楚。

他的遺物並不多,就一本翻到頁麵破損的老相簿。

裏麵都是媽媽的照片。

還有他們兄妹倆的合照。

從媽媽十四歲到她出事前的二十九歲,十五年的時間,厚厚一摞。

-

我愈發沉默寡言。

學校裏的活動一概不參加,得空了就去醫院照顧媽媽。

爸爸也是。

他結束工作就去醫院。

父子倆性格差不多,兩人都不怎麽說話。就待在病房裏,靜默坐著。護工說:“進到房間裏很是膽怯。”

說是氣氛壓抑。

-

今年是媽媽沉睡的第三年,也是我和爸爸第三次去南山祈福。

一步一叩首。

三年來都是如此。

到山頂寺廟已經是傍晚,我們求了兩個平安福。如往年一樣,拿回去放媽媽床頭。

回榕城的路上。

林叔叔開車,我和爸爸坐在後車座。

車廂裏特別安靜。

我喜歡這種靜,沒人打擾,不跟外界接觸。但是林叔叔不喜歡,他好幾次跟我吐槽,說我越來越像爸爸。

他跟爸爸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壓力大。

現在我和爸爸一起出門,對他來說就是雙重的煎熬。對此,我沒發表意見,隻問他,這份工作做得這麽不稱心如意為什麽不辭職。

他說:“工資很高。”

-

三個月後。

榕城明月街的海棠花盛開了。

天空被渲染成了粉白色,十分美麗。

爸爸參加完我的家長會跟我一同離開學校,上了車,往中心醫院方向去。

車廂裏。

依然是林叔叔在開車。

爸爸遞了一個黑色的高定禮盒給我,說我成績優異,給的獎勵。

我雙手接了並道了謝。

為了表示尊重,我拆了禮盒。裏頭躺著一支古董鋼筆,是我前些天坐在病床床頭,翻閱雜誌時看到的那支,當時我多看了兩眼。

這時。

林叔叔接了一通電話,對方還沒說幾句話,他激動得車都不會開了。轉過頭就喊:“先生,太太醒了!醫院傳來訊息,說太太醒過來了!”

我驀地坐直身子。

文字之所以會震撼人心,是因為它承載了人的思念和期許。

我曾在夢裏幻想過媽媽醒來的樣子,從南山腳下一步一叩首拜到山頂,每走一步都會在心裏默唸:“神明保佑我的媽媽早日醒過來。”

我哭了。

幾乎是聽到那句話的下一秒鍾,眼淚失控地落了下來。

我剛過了十歲的生日。

我自認為我已經很大了,不該流眼淚。

會不會有點嬌氣?

可是,在我轉過頭的時候,我細心地看見身旁的爸爸。他垂放在身側手,無名指上戴著那枚有點舊了的戒指,指尖正顫抖。

他沒有表情的臉上戴著眼鏡。

鏡片背後。

我看見他眼眸濕了。

三年前,他和舅舅在醫院打架,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爸爸動手。他打贏了,舅舅也被警方帶走,但是——

舅舅的話影響了他。

我不止一次地看見爸爸夜裏抽煙,一根又一根。

我想,他大概也很後悔。

如果他沒有設計國際公海這個局,不利用這個局去試探媽媽的真心,那麽之後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。

不存在公海的行動。

媽媽也不會前往公海。

她就不會遭受槍擊生命垂危,變成醒不過來的植物人。

-

媽媽與三年前沒有差別。

還是一樣明豔動人。

這是我進到病房,看見她睜開眼睛躺在床上的第一感覺。

沉睡的時間太久,她的肌肉萎縮,一時還不能動彈。開口的時候,聲音也很嘶啞,但她喊了我的名字,她說她一直都聽得見。

聽見我給她講故事。

聽見我在她耳旁偷偷地許願,希望她早點醒過來。

爸爸神情冷靜地走了進來,他與醫生在交談,瞭解媽媽目前的情況。談完這些事,他才走到床邊,伸手撫了撫媽媽的臉龐。

問她:“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”

他全程麵色不改。

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。

之後喻姨和林姨他們都過來了,喻姨身懷六甲,孕肚已經很大了,馬上要生了。她和林姨很感性,眼淚直掉。

臨近傍晚。

所有的事陸續辦妥,病房也安靜下來。

我本來是隨著林叔叔一起出門,給媽媽買她喜歡吃的半熟芝士小蛋糕。到樓下時發現下雨了,我重新上來拿傘。

屋內沒有護工。

僅臥室方向傳來細微的聲音。

我走近,透過虛掩的門縫,看見媽媽坐靠在床頭。爸爸緊握著她的手,他眼鏡摘了,隔得遠,我看見了他俊朗側臉上的淚痕。

他在自己的女人麵前哭。

說的話我沒太聽清,因為他生不成調,說得斷斷續續,沒有一句完整的。依稀聽得最多的,就是他不斷喊著媽媽的名字:“小暖。”

爸爸的形象在我心裏一直很高大。

那一刻。

我覺得他比我脆弱得多。

彷彿輕輕一碰,就能支離破碎。

我懂了,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脆弱不堪的一麵。爸爸的軟肋和弱點,就是媽媽。他害怕失去,在他確認被愛,最幸福的那一刻卻失去了愛人,痛感強烈。

如今失而複得。

性格再孤僻冷漠的人,心底的情緒也難以自抑。

媽媽摸了摸他的頭發,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傷的大狗狗,她笑了,說:“傅承禦,我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哭,你別動,我拿手機錄下來……”

沒等她抬手,男人起身吻住了她的唇。

親密的接觸沒有半點空隙。

-

媽媽在醫院養了半年。

身體康複。

期間,我聽醫生說媽媽的記憶完全恢複了。三年沉睡時間,沒有進行過物理催眠,化學藥物膠囊也沒再服用,催眠效果完全褪去。

至於記起了什麽,這些我都不知道。

也不過問。

我隻知道,媽媽現在越來越漂亮了,每天都很開心。曾經的壓抑感和灰暗,再也沒出現在她臉上。

如釋重負。

精神上沒有壓力了。

我感覺她逐漸變成了喻姨的模樣,輕鬆自由,猶如陽光般耀眼的樣子。

對了。

媽媽住院期間,喻姨也住進了醫院。

她生了一個特別美的小女孩兒。

我去病房裏看望喻姨的時候,瞥見了嬰兒床裏的小娃娃。她睜開了眼睛,澄澈的眸子裏,倒映進我的模樣。

這一幕,刻入了我的腦海。

我想我此生都忘不掉。子咯!”-Chanel店鋪內。林夏手腕上掛著桂花糕的袋子,左手拿著一塊小蛋糕,右手拿著勺子。她沿著店內一麵牆的透明櫥櫃走著,轉頭與身後的喻唯一說:“這件紫色的針織衫怎麽樣?搭配剛剛那條白色的長裙。”喻唯一:“好看。”林夏即刻招來旁側的櫃姐,在櫃姐取衣服的時候,她拿著勺子挖了一小口蛋糕,遞到喻唯一嘴邊,對方張嘴吃掉。“我自己吃吧。”“不行。”林夏立馬拒絕,“盛總說了你一次隻能吃半塊,你要是沒控製住吃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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