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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位子罷了。放前兩年,姑太太即便有意為之,但也不敢當著侄兒的麵說出如此直白的話。可王秀雯一年大過一年,委實不能往後拖了,所以纔有了今天這場戲——姑太太擺明車馬要把兩人往一堆湊,即便吃相難看些,也非達目的不可。但根本不等姑太太再交代其他,屋內就響起一道磁沉冷漠的聲音。沈廷鈞眸光冷凝,口吻寡淡不近人情,“今日同科友人有弄璋之喜,侄兒這便出門了。姑母若有所求,之後不妨勞煩母親。府中有擅工筆畫的女畫師,由...今天是元宵佳節,晚膳眾人自然是在老夫人的鶴延堂一起用的。

用過晚膳後,眾人準備去街上賞花燈——這也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,畢竟每年這個時候,朱雀大街都被裝扮一新。各種商家在街麵上搭建各種台子,懸掛各色燈籠猜燈謎。其熱鬧與繁華的程度,每年也就元宵節這兩天可以一觀。

桑擰月心情不太好,今天就不想出門了。但行程是她和二夫人早就訂好的,她此時再反悔,總感覺不太好。

桑擰月便硬著頭皮迴院子裏收拾收拾,隨後在老夫人的打趣聲中,帶上誠兒隨眾人一道出了門。

今天是全家都出府來了,甚至還包括了老夫人。

往年這種熱鬧老夫人是不會湊的,畢竟年紀大了,元宵節街上人頭擁擠,老夫人擔心兒女們隻顧著她,自己卻玩不盡興,所以一般都不出門。

但今年不行,今年她有別的安排。

若是她不出門,隻讓大郎去赴宴,大郎指定是不認的。安排他相親,他也總是給她打馬虎眼。老夫人也是被逼到沒辦法了,這纔想出個餿主意,準備偷偷安排一次相親。

當然,這事兒如今可不敢告訴大郎,不然兒子肯定會直接當甩手掌櫃——留在家裏不出去了。

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,隻說等眾人都收拾妥當,這便出了門。

今天武安侯府大大小小的主子全都出來了,但總共加起來,也才十個人。若是不看後邊那成群結隊的伺候的,這隊伍也還算壯觀,但是和別的府邸裏比起來,那就完全不夠看了。

老夫人一路上都在若有似無的嘀咕:“府裏人丁還是太單薄了,該添丁進口纔是。”

添丁這個無疑說的是二夫人和桑擰月,至於這個“進口”麽,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。

桑擰月和二夫人有誌一同看向攙扶著老夫人的沈廷鈞,可惜大哥麵如冷玉,神色不動如山。老夫人的意思不知他是聽懂了,還是沒聽懂,總歸也沒人敢打趣他,更沒人敢赤果果的詢問他。

老夫人被沈廷鈞和沈廷禕攙扶這,桑擰月與二夫人和沈玉瑤就走在後邊。至於府裏三個小主子,早就跑前邊去了。不過也不用過度擔心,因為有丫鬟婆子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們。甚至就連他們身邊,也有侯府的許多侍衛隨行,倒是不用操心他們摔了磕了或是被人抱走了。

一行人走走停停,直到天都黑透了,才走到早就訂好的狀元樓。

老夫人年紀大了,走這一路也看了不少花燈,這時候就有些懶怠。一邊往狀元樓走去時,老夫人一邊說:“稍後我就再樓裏歇息歇息喝杯茶,你們就出去轉悠吧。一年裏也難得有這麽熱鬧的時候,今天就都玩個盡興再迴家……”

正說著話,老夫人陡然看見了熟人似的,張嘴就熱情的招呼起來,“呦,您也出來賞燈啊?這倒是緣分……這位是府裏的那位姑娘,如此貌美可人,看著可真有福相……”

二夫人和桑擰月正準備踏進狀元樓的腳步,登時就頓在了原地。就連沈玉瑤,此時也敏感的意識到什麽,臉上的表情登時一收。

三人有誌一同的看向沈廷鈞……包括沈廷禕,此時也是看著大哥的。

畢竟老夫人做戲做的太假了,是個人都能看出來,這是早就安排好的相看。

這是,娘如今做事可越來越憑心情了,她事先都沒和大哥打個招呼,難道就真的不怕大哥直接撂挑子?

但想來也知道,大哥如此孝順母親,即便母親這麽做讓他為難,他也不會讓母親下不來台。所以,這趕鴨子上架……雖說不太好聽,但這法子管用啊。

幾人再看沈廷鈞,就見大哥麵色整個緊繃起來,眉眼間也多冷色。

隻是這事情到底是母親做的,沈廷鈞可以不賣任何人的臉麵,唯獨不能讓母親傷心。

他便也隻能嚥下心中那口鬱氣,微頷首衝著鎮國將軍府的老夫人打招呼。

鎮國將軍府的老夫人,今天隻帶了兩個兒媳婦,與一個孫女一道出來賞燈。那孫女名叫孔瑜,長得貌美可人,笑起來眸中閃閃發亮,倒是好活潑俏皮的一副模樣。

樓下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,幾人就一道往樓上去。

兩家倒是都早早的訂好了包廂,也是巧了,那包廂就門對門。但如今肯定不用分開兩邊坐了,畢竟孩子們都要出去賞燈,老夫人巴不得有人陪著。

老夫人就誠懇的邀請鎮國將軍府的老夫人一道去包廂裏坐坐,隨後坐下喝了約有半盞茶,老夫人便將眾人都打發了。

下樓時,二夫人與沈廷禕走在一處;桑擰月與沈玉瑤手挽手走在一起;眾人都若有似無的將沈廷鈞與孔瑜留在最後……

等出了狀元樓,眾人趕緊散了。

二夫人挽著沈廷禕的胳膊,催著他快走快走。

沈廷禕迴頭看看大哥,有心為大哥解圍。但大哥在相看未來的大嫂,不管願意不願意吧,他貿然插過去算怎麽迴事兒?況且,對方還是個那麽年輕的小姑娘。

沈廷禕訕訕的摸摸鼻子,雖然覺得就這麽將大哥留下,未免太不厚道。可他們留下恐怕大哥才更尷尬。因而,盡管百般躊躇,最終還是被二夫人拉走了。

二夫人與沈廷禕離去,桑擰月也尋了個熱鬧的地方,和沈玉瑤一頭紮了進去。

兩人狀若好奇的看了好一會兒燈籠,隨後沈玉瑤才探頭探腦往外看了又看。

桑擰月也好奇,可她又擔心他們偷看會被大哥抓現行。因而,便強忍著不迴頭,隻悄悄問沈玉瑤:“怎麽樣啊?大哥他們現在在哪裏啊?”

沈玉瑤頭搖的撥浪鼓似的,將桑擰月拉出人堆,她納悶道:“他們沒人影了,不知道去哪裏了。也是奇怪,大哥竟然沒直接將人甩下。”

桑擰月聞言一邊扶正被人撞歪了的步搖,一邊道:“許是這位孔姑娘大哥也中意,兩人尋個僻靜的地方說話去了。”

“什麽說話?”

陡然響起的男聲把桑擰月和沈玉瑤都嚇了一大跳,兩人迴神過來,扭頭一看,結果就見旁邊那盞碩大的燈柱後邊,沈廷鈞陡然冒了出來。

桑擰月想想自己方纔說了什麽,真是心髒都要跳出喉嚨了。沈玉瑤呢,她也覺得心虛。可她是家裏老小麽,在價格兄長麵前素來沒臉沒皮慣了,此時雖然也被大哥的眼神盯的不自在,到底是訕訕的插科打諢說:“沒說什麽,沒說什麽。我和三嫂正議論今年的花燈漂亮呢。隻可惜燈謎太難猜了,我倆這麽大會兒功夫,也就猜中了兩個燈謎。”

說著還將手中贏得的兩盞花燈舉起來給大哥看。

其實,哪裏是他們猜不中燈謎了,純粹是心思都被大哥相親這事兒給勾走了,根本無心看那燈謎是什麽。

就這兩盞花燈,還是桑擰月忍不住旁人異樣的眼神,集中注意力猜出來的。當然,花燈有些醜就是了,反正拿在他們手上,多少有些有礙觀瞻。

之前她和瑤兒就覺得這兩盞花燈醜,此時再被大哥盯著花燈看,他們更覺得這兩盞花燈醜的出奇。就真的,感覺臉麵在這一刻都丟盡了。

好在大哥還算善解人意,沒有說旁的什麽,隻問他們可還需要去別處看看。

沈玉瑤再忍不住好奇,張嘴問大哥:“那個,大哥啊,孔姐姐呢?”

沈廷鈞垂首看她,順便瞥了一眼桑擰月。果然,就見她雖然做老實狀好似什麽都沒聽,可耳朵卻豎的高高的。

沈廷鈞一時間有些啼笑皆非,忍不住在妹妹腦袋上輕拍了一下子:“什麽孔姐姐?你哪兒來的孔姐姐?”

“大哥你別裝相啊,就剛才與你相看的孔姐姐啊。這麽一會兒工夫,你把孔姐姐丟哪兒去了。這街市上來來往往都是人,還有趁小姑娘和小孩子不防備拍花子的。大哥你是把孔姐姐送到她家人身邊了吧,不然我們現在得趕緊去找找人,可別讓孔姐姐出了事兒。”

沈玉瑤說著話,就拉著沈廷鈞要往迴走。沈廷鈞這才告訴她:“她碰到自家兄長,隨兄嫂看花燈去了。”

“啊?哦!”

沈玉瑤喪喪的歎口氣,就連桑擰月,都忍不住跟著吐口氣。

話到這份兒上,兩人如何還不明白,今天這相看啊,是又泡湯了。

沈玉瑤為大哥的親事煩憂,忍不住唸叨出來:“孔姐姐多好啊,大哥你怎麽就相不中呢?哦,也可能是孔姐姐沒看上你,畢竟你們兩個一看就差著歲數呢。”

桑擰月本還感傷的心情,在聽到這句話後,就再也繃不住了。她忍俊不禁“噗嗤”一聲,隨即心裏陡然響起“糟了”兩個字。

抬頭覷看,就見那邊兄妹倆果真都直勾勾看著她。

沈玉瑤眼神中帶著憐憫,似乎在說:“雖然我也覺得事實挺搞笑的,但三嫂你不可以笑出來啊。畢竟大哥還在跟前呢,大哥又有麵子,三嫂你這麽不給大哥麵子,這真的好麽?”

至於沈廷鈞的視線……他微眯著雙眸,看著在花燈下笑靨如花的女子。她膚色白如凝脂,唇瓣微啟露出丁香小舌與潔白的貝齒,而她雙眸晶亮,眸中似有水色在閃閃發光。

沈廷鈞移開眼,喉嚨難耐的滾動了一下。

他不好和名義上的弟妹過多計較,便敲了敲妹妹的腦袋,冷聲說:“迴頭把《論語》抄寫十遍,三天後交給我。”

沈玉瑤一聲哀嚎,“不要吧大哥,我又沒說錯話。”話出口趕緊捂住嘴巴,還說沒說錯話,她沒說錯話,不就說明大哥年紀真的大?

好吧,雖說大哥年紀真的不小了,但誰還沒點自尊心呢?他這麽說大哥,大哥不高興也正常。

行吧,都怪她口無遮攔行了吧?

隻是,“不能就抄寫《裏仁篇》麽?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大哥,你就饒我這一次,讓我少抄寫書好不好?這大過年的,我之後還要忙著和小姐妹們聚會走動,我是真的沒有時間啊大哥。”

一邊哀求著大哥,沈玉瑤還一邊搖著桑擰月的胳膊,以眼神示意三嫂給自己求情。

但桑擰月才剛得罪了大哥,此時她那還敢開口?

可不開口又不行,畢竟瑤兒孩子脾氣,迴頭指不定又因為她沒幫她忙,再和她鬧。

桑擰月一個頭兩個大,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說:“大哥就饒了瑤兒這次吧,瑤兒方纔那話都是無心的。大哥別和瑤兒一般計較,您也知道,她還是個小姑娘。”

沈廷鈞輕“嗬”一聲,麵上露出薄笑來。不知是在取笑他們姑嫂兩個一條心,還是在取笑她睜眼說瞎話。

反正他這聲輕笑出口,桑擰月便忍不住赧紅了麵頰,再是不敢多說一句話了。

等之後沈廷鈞與人寒暄時,桑擰月惱的在沈玉瑤胳膊上拍了好幾下。沈玉瑤知曉嫂嫂為自己開罪了大哥,此時也很心虛。她就任由嫂嫂拍自己,並毫不走心的認錯說:“好了好了,大不了以後我瞅準了大哥不在的時候再說他小話,總歸不會讓大哥聽到,也不會讓嫂嫂難做的。嫂嫂你就別生我氣了,你方纔不也說了麽,我還是個孩子,和我計較多跌份啊。”

桑擰月氣的頭疼,又拍了沈玉瑤一下,說她,“你這張嘴啊,可快給我閉上吧。再聽見你說話,我要氣死了。”

沈玉瑤怏怏的閉了嘴,但還沒走出幾步,她又長了口……

桑擰月正被沈玉瑤煩的不要的,卻陡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。不待她站直身子,旁邊的沈玉瑤突然驚恐的叫了起來:“嫂,嫂嫂,快跑,那邊燈塔燒起來了!”

桑擰月條件反射看過去,果然都不用怎麽尋找,就見前方距離她們不過十幾步遠的地方,一座諾大的燈樓熊熊燃燒起來。

燈樓完全是用木頭做成的,加上諾大一座塔樓上邊,從上到下掛了足有十幾層的燈籠。燈樓都是用竹篾與油紙做的,其中還放著燃燒著的蠟燭……

可以說,一盞燈籠猝不及防燒起來,其餘燈籠也不能倖免。整座塔樓隻在幾個呼吸間就全部燃燒起來,眼瞅著把旁邊那些燈樓也給點燃了……人,結果就碰到好些合適的。而且不管是秋桐秋雨,還是李騁他們,不僅長相體麵,還個個都有“手藝”傍身。除非是京城的貴人們都眼瞎了,看不出他們的好,不然如他們這些有本事的,在人牙子手裏怕是待不了片刻工夫,就要被人買走。想通這點,再想想沈廷鈞這些心思,桑擰月忍不住垂下頭來。他對她也是用了心的。素錦:“您既然想自己養著腹中的小公子,那這事兒自然不能讓侯爺知曉,不然……”後續的不需素錦細說,桑擰月也想到了。在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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